第205章 沛县聚群英(1 / 2)

沛县县衙的桐油灯将窗纸映得泛黄时,刘邦正咬着笔头盯着案头的《功过簿》。新制的竹册散发着青苦的竹香,翻开第一页,樊哙的名字用朱砂圈着,旁边注着"前日捕盗时误踹民门,罚俸三日"。他捏着笔杆轻笑,忽然听得衙外传来喧哗,夹杂着铁器相撞的声响。

"刘公!刘公救命!"杀猪匠樊哙撞开房门,浑身血污,身后跟着个抱头鼠窜的少年,"这小子偷了我的屠刀,说是要去换酒喝!"

刘邦扫了眼少年腰间晃动的钱袋,伸手按住樊哙扬起的拳头:"且慢。"他蹲下身掰少年的手指,露出掌心的老茧,"这是握笔的茧子,哪像偷刀的贼?"少年浑身发抖,忽然从怀里掏出卷皱巴巴的《秦律》竹简:"小人...小人想抄律文换钱买书,听说县丞大人在招能识字的人..."

刘邦挑眉接过竹简,见卷末用炭笔写着"保甲连坐法当改"的批注,字迹虽稚嫩却笔锋刚健。他转头看向樊哙:"老樊,你杀猪用的刀,换个能识字的小厮,划算不?"樊哙挠着后脑勺嘟囔:"只要不耽误我杀猪..."刘邦大笑,扯过案头的《功过簿》写下:"周勃,善书,录为文案吏,赐笔砚一套。"少年瞪大眼睛,扑通跪下时碰翻了铜盆,清水泼在地上,映出窗外晃动的人影。

后衙的竹林里,李岩将斗笠压得更低,指尖摩挲着袖中刚从酒肆顺来的《沛县治民纪要》抄本。纸页间还夹着片槐树叶,叶脉清晰如萧何整理的条文:"保甲连坐改良版:十户为什,设什长;五什为佰,设佰长。若有匪患,什长连坐,佰长不连坐,免官绅借势欺压。"他嘴角微扬,想起今早路过市集,看见百姓围着公告栏听萧何念条文,竟有人当场掏出算盘计算连坐责任——这在别的郡县,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。

"刘公!夏侯婴的马车翻啦!"衙役撞开二门,刘邦刚放下茶盏,就见马夫夏侯婴浑身是泥冲进来,怀里还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孩童。"这孩子在路口玩泥巴,"夏侯婴抹着脸上的泥,"我怕惊着他,猛拉缰绳,结果车翻进沟里了。"刘邦扫了眼孩子身上的细布衣裳,抬头问:"哪家的?是...是县尉家的公子。"夏侯婴声音发颤。

县衙外突然传来呵斥声,县尉带着十多个家丁闯进来,腰间佩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"刘邦!"县尉指着夏侯婴怒吼,"你纵容属下冲撞贵胄,该当何罪?"刘邦不慌不忙捧起《功过簿》:"夏侯婴救孩童于车前,按律当记大功一次;驾车失慎致车翻,按律罚俸半月。功过相抵,无需额外责罚。"县尉脸色铁青:"你区区县丞,敢改秦律?不是改律,"刘邦翻开《沛县治民纪要》,"是细化律文。您看这一条:'凡因救民致误事者,功过可相抵',乃萧何参照《大秦律》所拟,已报备郡府。"

李岩在暗处听得真切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沛县的考成法奏报。三个月前,正是他亲自批示将刘邦的"功过簿"制度推广至全国,没想到这小小的沛县,竟成了新政的试验田。他望向刘邦,见其正给夏侯婴包扎伤口,袖口露出的胎记——那月牙形的红痣,竟与他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的汉代石刻上的"赤帝子"标记分毫不差。

子时三刻,刘邦独自坐在泗水亭畔,酒葫芦搁在斑驳的亭柱旁。夜风送来稻香,他摸出腰间的狼毫,就着灯笼里的残油,在亭柱上题下"亭小能容月",刚写完"月"字,笔尖忽然滴下墨点,在"容"字右下方洇开小块污渍。他皱眉蘸墨补救,却越描越乱,索性扔下笔大笑:"人生哪能无缺憾?就当是给这亭子留个记号!"

暗影里的李岩踏出半步,月光照亮他腰间的玉佩——那是秦始皇赐的"大秦一统"佩,却被他磨去了龙纹,刻上齿轮与麦穗。他望着刘邦题字的背影,想起十年前在芒砀山,自己也曾借着篝火在山壁上刻下"王侯将相宁有种乎",却被樊哙笑作"醉话"。此刻见刘邦题"官微不染尘",心中忽然涌起异样的共鸣——这市井出身的县丞,竟与他有着相似的魂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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