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名
“疼吗?”
短暂的震惊之后,栾见殊听见维持动作没变、只紧紧盯她的何知渺说。
她迅速将手抽回举起,指腹在日光的照耀下能看见几道浅显的牙印,自然一下拧起眉,不拐弯地怼他:“你说呢?”
何知渺唇角勾着,脸上肌肉不听从大脑指令一般往上提。
他看着栾见殊用另只手轻轻揉搓那处,时间得有五秒,然后收敛神色,垂落睫毛抓紧补上一句:“对不起。要不,你补回来?”
他留下的痕迹正逐渐消失,栾见殊扭过头,蹙起的眉昭示着她此刻无比认真的态度。
“先不说要不要补回来。”她身体朝向何知渺,语言也直接,甚至带了几分极为无奈的不解,“我能问问您这是什么心理吗?干嘛突然要咬我?”
闻言,何知渺后背靠进沙发,肩膀半垂,修剪得体的西装覆在他年轻的躯体上。
他就这么保持着姿势没变,扭头盯了她半晌。
为什么要咬她?
因为想。
为什么想?
因为想看到她吃痛是什么模样。
为什么这么……
变态?
因为。
他哽住了。
他又不明确了。
是征服欲吧。
更进一步的征服欲。
眨了眨眼,何知渺道不出回答。
他干脆看起来真心诚意地擡起手,放到栾见殊唇边。
还是咬回来吧。
让我想好再回答你。
栾见殊拍开他的手,起了身,向下俯视的视线直直的,嘴也挺毒,“你没洗手。”
“……”
又在家里逛了会儿,晚饭之前,外公赶回来了。
吃完饭,两人去了书房商讨工作时,栾见殊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。
下午从房间里出来那会儿,想着何知渺看光了她儿时的糗事,她不依不饶地,也要看他的黑历史。
何知渺现在当然没有小时候的照片。
他无可奈何地在手机里找了一会儿,照片都翻到前年了,才从上千张里面找出几张路扬或者吴与恒偷拍他的侧脸照。
栾见殊现下一张张扫过,表情从刚开始的期待腾地一下变成迟钝——
这都是什么所谓的丑照啊?
无非是角度不大好,他侧颜的棱角或多或少被吞了些。
这就叫丑照?
栾见殊觉得这人太不真诚了。
这不是变相的耍帅吗?
她关了手机,眼睛轻轻闭着。
心里的无语尽然展现在抽动不止的嘴角上了。
这时外面已经漆黑,蛙鸣一下一下,不知疲倦地叫,却不过分吵闹。
还有低飞的蜻蜓不住盘旋,扑扇着透明的翅膀,从窗户这头飞到另头。
明天大概是要下雨。
栾见殊站起来,走到窗边,在院子里的莹莹灯光下闭上眼,嗅流连于鼻尖的清甜。
她很喜欢闻空气,总觉得每个季节的空气都不一样。
盛夏是燥热的,冰可乐里带着压抑的汽。
冬天冰天雪地,回忆起来,嘴边满是红薯的甜。
而今年的春,她认识了何知渺,记忆里像输入了他身上的淡淡海水香。
夏天,看了一场期待已久的话剧,还有幸赶上了一场音乐喷泉。
洒到身上的水珠都是清爽的。
陷入闪过的回想碎片中,不知不觉地就带了些笑意。
一笔一划地,描绘着她姣好的脸庞。
何知渺下楼时,先是往栾见殊原先坐着的地方瞥一眼。
待发现那处没人,他脚步又快了些,三步并两步般跳下台阶。
原本没抱希望,但眼睛往旁边一瞥,视野里变出个熟悉身影时,他目光还是一瞬被迫聚焦。
中午刚见面时那套略显正式的衬衣加短裙已经被栾见殊换下来了。
她现在穿了一身特别休闲的白T和牛仔短裤,轻薄的面料下露出她细白不干瘪的手臂,和又直又长的双腿。
脚下,还踩了双终于有点修饰的小白鞋。
干净到不施粉黛。
清纯,却摇曳。
收回眼,何知渺再度迈开步子,走到桌前,没出声打扰,只把手里拿着的一沓文件放到桌面上开始整理。
栾见殊缓缓睁开眼,看到他,边往回走边问:“聊得顺利吗?”
“挺顺利。”
何知渺专心致志地给一本本文件归类。
他也不避讳栾见殊,密密麻麻的数据就这样大喇喇摊着。
倒是栾见殊避嫌似的,主动转过身,双手抱在身前,仰着头看天花板上一直没换的旧灯。
“我收拾完了。”
须臾后,何知渺通知了句。
栾见殊扭过头,瞄见拉链正在被慢慢合上的公文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