栾见殊有点诧然,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她顿了顿,寻思过来,“奥,你是我老板。”
“哎,那这么说起来,我们两个人的关系,还真够错综复杂的。”擡起眼皮,何知渺笑了下,看过去,用挺平常的语气问她,“你说,到底谁能压得过谁啊。”
栾见殊没给他任何脸色。
这话无论仔细听,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细扒,她感觉道出来的回复都不一定让他满意。
索性什么都不说,给自己个清净。
也让他尴尬一回。
没能成功逗到她一下,何知渺扯动唇角弯了弯,扯回正题,“但是,我不想再错过你的任何一个人生节点。明天下班后在公司等我会儿,我去接你。”
“你要干嘛?”
栾见殊警惕地问了句。
何知渺擡起手搭在她因为他霎时缩了下的温热后颈,不轻不重地捏着,道:“给你提前过生日。”
栾见殊感受到他这一捏多少带了点危险意味,便小幅度向旁边侧了侧身,又问:“会有礼物吗?”
“有。”
何知渺如她所愿收回手。
栾见殊问:“不会跟我送你的一样,那么草率吧。”
何知渺笑了,挑着眉反问她:“你也知道你送的很草率啊。”
“我说过了,你留给我的时间太紧张了。”
“行行行。”
看到她这小小辩解的样,他本来也没把这事放心上,就让手肘撑在窗沿上,“对了,还有件事,我得征求下你的意见。”
“你说”
栾见殊全然放下戒备心理,整个人都轻松生动了起来。
何知渺非常体贴地说:“我以后,还是尽量不要在外面叫你全名吧。”
“行。”想了想,这确实是一件比较正经的事,栾见殊点了点头,顺着他的思路向下走,“那你要叫我什么?”
何知渺淡着眼眸,张了张嘴。
前面车辆猛地急刹了一下,栾见殊没听清他刚刚说的,就道了句:“我没听清,你再说一遍。”
何知渺随之稳住身形,看出她是真没听见了,但也没回复她,卖关子似的,回:“那等下次吧,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了。”
栾见殊不甚满意地撇撇嘴,何知渺就朝向她的方向,闭上眼,静静陪着。
等到将车停稳,熄了火。
借着一点光,栾见殊去看旁边男人的安稳睡颜。
一个月没见,何知渺的傲气凌厉的五官俨然多了些成熟稳重的味道,身材也消瘦了些。
她不愿想象像今天这样加班到黑夜的日子,他经历了多少天。
也不知道于那些夜深人静的流淌光阴里,他是不是只能挺着疲惫不堪的脊背,就在一盏并不温暖的光源下,将那些堆成小山的成沓文件一本本翻看批注完,想休息都不敢休息。
轻轻呼了口气,栾见殊看着他,虽然心疼,却又没有办法。
每个人该走的路都不一样。
这就是他要走的路,要看过的风景。
没有人能替他。
而她,大概只能在他转身时、渴望拥有一个支撑时,竭尽全力地提供给他。
想到这儿,栾见殊缓缓向副驾倾身,小心翼翼地将捆在何知渺身上的禁锢解开。
他睡得有些沉,眉宇不知梦到了什么而微微蹙起。
但脑袋一直向她这边,别扭地斜着,从方才就没改。
心里淌过一丝刺痛又甜蜜的麻,她伸长手臂,把安全带慢慢收回。
接着,抿着唇,还是没管住自己,轻轻用指尖划了一遍他侧脸轮廓。
“辛苦了。”
当温软皮肤大无畏地深入他脖颈间时,栾见殊埋在何知渺身前,打开齿关在他那处微凸的喉结上,浅浅咬了一口。
她擡眼,去看男人没有任何变化的清晰面容,勾起的唇随即附在他耳边。
栾见殊学着何知渺方才在后排做过的那样,往他耳朵里渡进一簇甜腻气息,柔声宠溺道。
“奖励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