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一苇以为季然没有勇气去爱,谢一苇以为季然会因世俗而舍弃爱!
季然没理同样处于震惊的曾浩了,连忙拿出手机打谢一苇电话。
电话响了两声,传来机械的女声: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,Sorry, the nuber you dialed is epty…… ”
季然错愕的拿下手机,又飞速的切换到微信,发起视频通话。
无寂的一分钟……
“怎么不接呢……”季然有点鼻音的说道,他看向曾浩,“你知道他换了号码了?”
还处于懵逼的曾浩一边说道“我不知道啊,前两天我和他还聊的好好的,怎么会换号码还不告诉我呢?”一边抽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打电话。
同样的声音,同样的结果。
他们这才意识到,谢一苇是真的和他们越走越远了,好了,现在连最后的联系,也断了。
季然现在很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,想要拼命认错然后得到原谅,但是可惜,他并不是一个小孩,也找不到要道歉的人。
今日中元节……
季然好像忘记了,因为比鬼更让人害怕的,是爱。
回到了家。
——“家”。
——没有亲人的地方不叫家。
季然洗漱完后,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,后退一步,转身走向谢一苇的房间——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了。
这个房间是空荡荡的,被子没有,书没有,一盏孤零零的刺眼的白灯,扎向躺在床上的季然,扎的他不禁揉揉眼,又是一抹湿润。
真是,最近泪腺怎么这么控制不住……
心头泛酸。
季然侧躺着,窗外的花把头悄悄转了过来,想要探究主人的秘密。
季然没动,一直看着锁屏,看着这张图片里的人。从前看这张照片,只是觉得很阳光,很灿烂,现在站在不同处境下看,原来还附杂着一丝温和。
——像是那种尘埃落定的温和。
未来永远是未知的,谁知道才觉得一切都会顺利的时候,未来会给你一个惊天大转折呢。
人生就像数学里的正弦函数,起起落落,永远不会平坦。
突然来了一条消息。季然点开来看。
是他表哥。
——小燕子乖乖:你遇到了一些困难。
季然轻轻一挑眉。
——(你很帅的弟):你怎么知道?
——小燕子乖乖:你很多天没和我说话了,上一次这样的时候,是你在之前那个学校出事的时候。
季然想到当时因为他没怎么和燕圭说话,燕圭还以为他想不开,连忙打电话给爸爸妈妈询问情况。
——(你很帅的弟):是啊,又遇到伤心事了,这次,我都不知道我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。
——小燕子乖乖:按照你想的去做就行了,缘分自有天定。
缘分自有天定,一切皆是宿命……
——(你很帅的弟):不和你聊了,和你聊越聊越伤心。
——小燕子乖乖:未来未来,未知为未来,做出改变,总会改变。
……好绕口的话。
脑子好乱……
不知不觉,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。
外面一声人语都没有,以往多少总会有发出点声音出来的,也许是嬉笑声,也许是吵闹声。
但在今天,什么声音都没有。人们早就睡下了,这个夜晚,是留给那些鬼魂的。
手机被扔在一旁,季然蜷缩成一坨,向着床墙缝隙靠拢,把枕头留给另一块空了的位置,留了好大一块足足占了一半多。他轻轻怕打枕头,假装这里还有原来的人在。
“谢一苇啊……”季然喃喃自语道,“你是不是还在伤心啊。”
“我好像做错了,但你已经不见了……”说着说着还有点哽咽,“我连给你道歉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“你是不是在怨我?怨我扔下了你……我也不想的,就像我从来不是个爱哭的人。遇到了你,好像我的一切都变了……”
他自我反省,自我嘲笑:“变得爱哭鼻子,变得面具多样,变得不够坚强。”
爱使人快乐,使人懦弱。
外头忽然妖风袭来,声音透过窗户旋进季然的耳膜,勾起了不少东西。
——我要像
——森林里的参天大树
——屹立在青草高原……
回忆中的歌声在脑海中激荡,毫无征兆,饶人心弦。
季然胸膛轻轻颤抖,蜷缩的越发的小。
“我怕鬼……我怕鬼……”他说道,“谢一苇,我很害怕……”
——你到底在哪里?
“你不怕鬼……那就好,那也行。”
——不知飘到哪的蒲公英,希望你一切安好。
寂寞的夜,与孤独的人……